人们总是在低头忙碌,他们忙于一日三餐,家庭琐事,或是那日复一日的重复的日常。所有人都抱怨生活的艰辛,无论是年老,还是年少,是富有,亦或是贫穷。他们痛恨生活的艰难,又不免被它奴役,因为人们离不开它,那无聊而又重复的日常。
于是人们忘记抬头望一望无疆的深空,那兴许会唤醒他们对无边的不受拘束的生活的渴望,但是残酷的现实又会将向往自由的灵魂束缚在板结地大地上。
这就是生活,留给人希望时,又猛击以绝望。无限重复的日常生活,那是看不见边界的牢笼,直至生命终结大多数地人都无法一开始就订好的生活轨迹。
有的人忙着去生,而有的人赶着去死。
年轻人用他们的时间去换取理想的优质生活,人类永恒的时间就固定在了脆弱易逝的纯粹的物质之中。他们就在盲目地赶着去死,无趣一成不变的每日对于物质生活的虚无追求,使人们无限可能的年华虚度,以至像是赶着去死。
年迈的人又与之相反,他们以无穷的物质去填补年轻时对自身犯下的罪孽。无论如何,有时伤害自己,伤害家人,危及陌生人,甚至危害公共利益,他们都满不在乎,只要生,那成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信条。多么可悲,到了最后,残念不过是忙着去生罢了。
这就是不同的年龄,他们的生活是截然不同,但现实枷锁的痕迹在他们思想的挣扎中挥之不去,伤痕累累的灵魂随着时间的打磨而失去了对自由的憧憬。因为这些饱受苦难的人们知道,去改变生活面貌地代价是沉重的,再凶猛不羁的野兽也会畏惧饲主无尽头的鞭打。
日常是生活的一个缩影,无论是改变还是打破,都要付出代价。而人性是贪婪的,在能够获取时,代价是他们最不愿接受的。这是生活与现实的冲突,而这种冲突造就的是永远不可化解的矛盾。
没有永恒的自由,只有无尽的束缚,对人生,也是对命运。你一度追求自己幻想的自由,而每日的忙碌已经决定了你循环的被奴役,生活的真相就是如此荒谬,如此矛盾,你为了自由而努力,但是努力正带着你远离自由。
没有人能打破这种定律,因为这就是人生,是我们生来注定的无法割舍的命运。
这就是人类,不是吗?
“嘿,顾瑾,想什么呢,傻呐,”在一旁的苏霖推了推咬着个筷子出神的顾瑾,“快点吃,你想让我们其他三个人等你吗,再不快一点就玩完啦。”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顾瑾从那对于他生活毫无意义的幻想中脱离出来,看到了苏霖身前的空盘子和自己还没吃到一半的炒饭。
“该死的,你们上辈子是饿死鬼吗?吃这么快,不怕噎死啊,就不能等等我吗?”顾瑾抱怨这群像猪一样吃饭神速的损友。
这时坐在顾瑾正对面的一个身宽体庞的小肉墩就不乐意了,他含着一嘴还未咀嚼干净的炒面就开始提出了抗议:“顾哥,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吃这么快还不都是赵琴的错,你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不烧这三把火怎么在我们班服众。她一个年轻老师,带一群和她年龄相仿的高中生,她才脱离高中生身份几年啊。所以啊,才整出这些幺蛾子,要不她怎么压地住我们?”
“嗯,包羽说得是有点道理。”坐在胖子右手边正在专心玩手机的钱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
此时的顾瑾非但没有赞同包羽的看法,而且是一脸的黑线,因为从胖子嘴里跳出来的炒面已经占领了顾瑾的炒饭高地。苏霖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不是他自己的晚饭,但不免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两下,他把头凑到顾瑾的耳边轻轻说:“算了吧,这晚饭我看你是吃不成了,我在班上还有些饼干,你就凑合凑合吧。”
“哎,”顾瑾看着面前的炒饭和对面正在扒油津津炒面的包羽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胖了还吃,关键是什么都吃。”顾瑾看了看苏霖,苏霖耸了耸肩,无可奈何的表情写在了脸上。
顾瑾看大家差不多都吃完了(当然,除了包羽),就从根本不合身的校服中掏出了钱包。起身要去付钱的时候却被钱凯叫住了。
“唉,把现钱给我吧,我用网银支付,四个人一起付比较方便。”钱凯左手摇了摇手机,又伸出右手来示意将纸币传给他。
顾瑾虽然毫不犹豫地将钱送了过去,但内心却有些疑惑,于是顾瑾按住刚要转身的钱凯问道:“你不是讨厌现实货币认为它们很累赘的吗,怎么现在却又用了呢?”
钱凯脸上摆出一副耐人寻味的微笑,将手机在顾瑾面前摆了摆:“有时候,在学校里面用手机交易是不可能的,你总不可能当着老师面用网银转账吧。所以,在一定的场合还是人民币来的管用。”才说完,钱凯就径直走向小吃部的收银台。
“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钱凯吗,他在我们高二住校生中的名号没听说吗?”苏霖真不知道他们宿舍的这个“木头脑袋”顾瑾对年级的所谓头条是从未闻,“哎,又一个读书读傻了的。”
众人都站了起来等钱凯付完钱,除了那个胖子包羽,他硬是被苏霖拍拍他的背又塞了一大口炒饭才肯离开,别问我炒饭是哪来的。
站在路牙上准备过马路时,为了避免无聊他们总会找一些话题,大多是一些时事新闻什么的。
“嘿,你们听说了吗,最近网上传出国外和我国出现了一种新型的病毒。说是南方已经出现了几千例,而症状嘛,说出来有些扯。”又是钱凯,有手机总能比别人早一步得到最新的消息,而就是因为这样给了他卖关子,吊人胃口的机会。
异口同声地,其余三人说到:“去你的,快点,每次都这么玩就没意思了。”
“好吧,好吧,听你们的,”钱凯做出投降的姿势,又说到,“新型病毒的并发症和你们看过的丧尸片中的丧尸是相同的。”
其余三人集体沉默五秒,只看着钱凯的脸。而这短暂的尴尬之后,是众人的谜之冷漠。
“哈哈,丧尸?你说新病毒是丧尸病毒,太扯了吧。”苏霖先爆出他的观点。
接着是顾瑾:“说真的钱凯,自从上次被你骗用了牙膏去清除书上的墨水而毁了我的一本书之后,我还是想信你一次的,但是这次的话未免太假了。”
“离我们N城近吗?”最后是包羽,关键是他居然信了。
人们总是去拒绝承认超出他们常规认知的现象,即使那便是事实。希望自己改变,而非被动承认。
2比1,这样的信服率出乎钱凯的预料,因为他根本没有预想到还有人会去相信。可能是被提起了兴趣,钱凯准备非要说服和自己同一个宿舍的这伙人:“好吧,既然你们不相信,反正我有手机,晚上就让你们看一遍那个视频,这样行了吧?”
除了包羽,顾瑾和苏霖都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因为比起那些,他们更担心今晚晚自习会不会迟到。
就在众人才安心地穿过斑马线走上另一侧的路牙时,他们依稀听到了越来越近的汽车引擎声,还有夹杂其中的叫骂和尖叫。
“该死,出了什么事?”苏霖随口冒出来一句。
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事情的真相,因为一辆汽车正径直向这一行人冲了过来,应该是悍马牌,可那种种情形谁会顾得上这个。四人见状拔腿就跑,顾瑾和苏霖还不忘抓住包羽的衣领,他们可不认为一个五十米赛跑不达标的人能冲地多远。可是一切早已是定局,人永远是跑不过汽车的,至少此时顾瑾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随着一阵剧响,顾瑾失去了意识。
距N城南部约120公里某军事基地,这里的一切都好似因为一起再普通不过的交通事故而躁动起来。
短短的几小时之内,这里就聚集了南部军区的几大首脑级人物,然而还有几位比较突兀的身着白色大衣的科研人员。
魏烈,原N城市军用机场警卫营总指挥,在接到上级的一个莫名其妙的接待领导指示后,匆忙之间为这些身份都算得上国家机密的人物准备了一间地下会议室,这些对一个年轻的军官来说可是个不小的考验。
虽然会议室不是很宽敞,但也不至于令人气闷,可魏烈的额头上已满是细细的汗珠。尽管整个部队都进入了一级戒备,魏烈那正方的坚毅的国字脸上还不免浮现出担忧。
正当魏烈想偷偷地把手汗擦在自己的军裤时,台上那位已经伫立许久的身着绿色军装的瘦弱年轻男子开口了:“诸位军区领导,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何木,隶属于国防部战略工程研究所的生物部,而我就是该部的总负责人。”
听到这些,台下出现了议论声,各人交头接耳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
台上的何木好似对这种情形早已习惯了,他静静地等议论声渐消散了再继续他的发言:“好的,我相信大家都未听过这个部门,因为它不在任何一份国家档案中。事实上,它于六个月前刚成立。”
看到台下众人质疑的眼神,何木依旧保持自信的微笑。好了开场白说完,该切入正题了,何木按下遥控器上的开关,全会场的灯熄灭,只剩下耀眼电子投影的光线。
何木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第一张图片,赫然是一架类似人造卫星的硕大无比的飞行器。“大家可能认为这是人造卫星,但如果你们仔细观察地话会发现它不是人造的,”何木用红外线笔勾勒这个飞行器的构造,“因为此物体体积大,外部无任何的焊接痕迹,而人造卫星的外壳不可能是完整一体的。”
“那这是是什么?难不成是外星人的?”下面有人提问了。何木拍了一下手,然后用食指指着提问的人,给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对的,这就是外星人的产物。”
何木知道这让人难以接受,所以在众人提出异意之前,他就把那种苗头压了下去:“好了,我知道你们不信,但国家让我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国家和人民即将面临无法预测的危险时,尚能有能力拯救他们的人,去相信这该死的事实。”
何木严肃而认真的表情使台下的军人明白,既然是中央的指示,那一定是事实。这些军人开始打消内心的疑惑,他们明白这件事关系到什么。
何木欣慰地点了点头,拨开挡住视线的刘海,接着说:“谢谢。既然这样,我们回归正题。相信大家一定知道用元素半衰期检验物体的存在的时间,而经过我们上下误差不超过500年的测定,此物体约在6500万年前抵达地球的同步轨道上。”
即使是军人的自控力,在这样富有冲击力的信息面前也是无济于事。不可能,这是台下所有人都在说的一件事。
然而这次很快地归于平静,何木只管继续:“如果就是一架就使你们震惊的话,那么更不幸的是它们的总量在统计的就有72120架,不光是同步轨道,他们几乎占据了整个天际而屏幕上展示的只是在我们掌握之中的341架之一。”
“现在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为什么苏联人和美国人当时如此执着于航天工程?”何木看到有人想回答,但他没有给别人这个机会,“军事竞争?哼,看来不知道的也不只是平民。其实苏联和美国要的就是这个,而我国现存的341架中有125架是因为苏联计算轨道失误而落到我国国土上的,归功于此我国才有相关资料的知情权。”
接着投影仪上出现了第二张图片,何木:“我想你们一定在疑惑这个庞然大物中究竟藏着些什么,看吧,”在记号笔画出的圆圈地中央,是在这个流线型如同飞船的物体上人工开凿的豁口,其中有一个蓝色水滴状的巨大液滴,“这就是里面的秘密,神奇的是我们在这个仿佛不受万有引力拘束的巨大液滴中发现了八个手掌大的碗型金色容器,一大七小。容器中装有红色的未知液体,而这些液体就是我们近十年来的研究对象,也是一切的开端。”
“那么何木同志,请你将研究结果公布一下吧。”坐在前排的一位首长命令道。
“嗯,好的,接下来……”何木按着手中的控制器,可投影仪毫无响应。
就在整个会场陷入一片尴尬局面时,最头疼的就是魏烈了,因为他知道自从会议室建成以来就没用过,设备检查就未被提上日程。情急之下,他喊了一声:“报告!”
整个大厅只听到魏烈一人的声音,当承受所有长官的视线时,他可真想挖个洞自己钻进去。但是军人的习惯让其直起腰板,说出了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话:“报告,把遥控器拍拍就好了。”
又是一阵安静,魏烈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啪啪”两声打破了这谜之寂静,幻灯片得以正常运转,何木的声音又恢复了:“哈,如果研究这液体和修理遥控器一样简单就好了。”显然何木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尴尬,但台下的领导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图片上,何木也只能继续。
“该种液体外观呈现血红色,内部化学成分与人类基因组成达到了79.4%的相似度。而进一步研究表明已知生物中大脑开发程度越高的物种,其基因组成与此液体相似程度就越高。至于作用,初步判定是促进生物进化,因此各国高层将其称为进化之匙。”
画面调转到下一张图片,图中显示的便是前文提到的钱凯口中的丧尸。“而负面产物就是最近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丧尸,这也就是问题所在,因为根据我们研究人员的观察部分飞行器已经开始将进化之匙释放进大气层,地球上的部分受体从而产生了无法预测的基因突变。以上便是对进化之匙的总括,下面便是中央特地派我来南方军区的目的。”
随着屏幕的闪烁,四个人的照片出现在众人眼前,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鼻梁上架着厚重的镜片,身着白色大褂,与他瘦弱身躯不符的是那双可以放出光亮的坚毅的眼睛。第二位是个棕色头发的少女,过肩的长发散在脸颊两侧,柔顺的刘海并未遮住那双深邃的蓝色瞳孔,眼睫毛在半遮半掩中展示它的魅力,她的皮肤进于一种病态的白,让人顿生怜悯之心。而与少女娇好容貌相反的是一身松垮不合体且标有数字“00401”的红色衣服。而剩下的两位就是顾瑾和苏霖,两人穿着大天朝特色校服的证件照与前两者相比显得十分另类。
就在何木将激光笔指向第一张照片时,会议室的大门被轰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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